【步夜X世子】救赎(49)苍阳行逸
毕竟人家长得那么好看,要温柔对待美人,谁料他张口就来。
“你还活着!!??”
“……”我抬头看天,天还没黑,虽然我肤色稍比正常人要白,但不至于在青天白日之下,被认成鬼。
大白天尽说晦气话。 ——救赎
*本篇出场小谢,全文3k+4
*柿子失忆,结局是步世,所以打着步世的标签
承永十八年的除夕冬雪,似乎比往年的寒冷,苍穹茫茫,风雪肆虐。
毛绒雪白的狐裘把我裹在风雪中,我穿着毛绒绒一大团,可是身子还是凉的怕人,我拭去额边因剧烈骨痛而滚落的冷汗,不免感慨这失足摔下悬崖的后遗症也真够自己受的。
站在茫茫人海中,我有些迷茫,我环顾四周,全是我不认识的陌生面孔。
是的,我和哥哥走散了。
此行苍阳,本来是奔着苍阳守岁宴而来,却不曾想除夕过节之人竟如此之多,和南塘除夕人数有过之而不及。
我天生就是个路痴,在南塘时东南西北我都分不清,更何况是这从未来过的苍阳?
“哎呀!”我被撞得踉跄了几步,手上的绸伞差点拿不稳。
“对不起啊小兄弟,撞到你了。”
面前陌生的男子连连道歉,手中的宣传单也飘飞几张落地,我摇摇头,示意无事,然后忍着痛意捡起来,递给他。
宣传单底面杏黄,标题最顶端赫然写着“无心苑华裳会”。
瞧出我是第一次来苍阳,这位当地人很热情的介绍起苍阳除夕的人土风情。
“小兄弟,第一次来苍阳吧。”
我点头,刚想开口询问苍阳的巡抚衙门怎么走,结果不曾想这位苍阳大哥是个性热烈,性子也急,不等我开口直接滔滔不绝的讲道。
“哎呀小兄弟你不知道吧,苍阳每年除夕都会有无心苑的华裳会,那个无心苑苑主所出的衣服那可是……”
后面的话我没听,我不关心什么无心苑,还有什么华裳会,我不喜欢凑这种热闹,默默的听了他一席话,终于有了关键词。
“无心苑就在苍阳巡抚衙门对面不远处,小兄弟要不……”
“多谢。”我淡然道谢,然后浅浅作揖,和这茫茫飞雪一样,消失在茫茫人海。
毕竟陌生人还是不要多说话。
——
那个陌生男子露出了诡异的笑意,也只是一瞬,就把手中一小摞传单塞入袖中,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关注后,转身入了暗巷,然后脱下了一身黑衣,露出来的,亦是黑衣。
“主上!”他单膝跪地,恭敬地唤着面前神秘的男人。
面前的人戴了面具,一身暗色玄衣隐匿在暗处,似这暗巷之中的暗影,随时可隐。
“如何?”
“一切如主上所料,鱼儿己上钩。”
他露出了一丝冷笑,比这刺骨的风雪更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很好!”
——
我绕了半天,无心苑是绕到了,但周围没有那个陌生人所说的巡抚衙门。
天色愈发黯淡,我仰头,看着灰蒙苍穹,落在手上的雪花渐渐融化,刺骨的痛意将我飘离的思绪拉回,我将双手缩到袖子里,隔着袖子握住伞柄,面前依旧是那个金字牌匾:“无心苑”。
我淡看一眼,似乎是有一点那个陌生人所说的奢华而不俗,华美而不虚。
绕了这么多弯子,乍还绕到这来了?
我心里嘀咕着,一道焦急的呼喊声划破了熙攘人群。
“枝山!”
反正叫得不是我,还是回客栈问问店小二怎么走吧。
还没走两步,一道生硬的力度攥住了我的手腕,本就骨痛难以忍受,被这一拉,直接把我疼得想骂人。
抬眸那一瞬,我惊住了。
面前的男子肤色胜雪,银发随意绾起,水红衣袍松垮的披在身上,平添几分妖冶惑人。
倒不是惊于他那貌美,也不是他那弱柳扶风的病美人气质,而是……
他那衣袍上所点缀着的银杏缀饰。
银杏……
我头脑有点发蒙,似乎在哪见过。
梦里的大火里……
我还没来得及深思,就落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,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银杏清香,很好闻,似秋季躺在银杏树下的松香萦绕在于鼻尖。
我怔然一瞬,嘈杂交织的人群望着我们,众目睽睽,很不舒服。
我推开他,他却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腕,忍着手腕上骤然加剧的痛意,我试图和他讲道理。
毕竟人家长得那么好看,要温柔对待美人,谁料他张口就来。
“你还活着!!??”
“……”我抬头看天,天还没黑,虽然我肤色稍比正常人要白,但不至于在青天白日之下,被认成鬼。
大白天尽说晦气话。
“内个…”我顿了顿,想来这位病弱美人把自己错认成了他人,解释道:“这位…公子,你认错人了。”
我试图挣脱,可他的力道丝毫不减,挣扎除了加剧手腕处的疼痛,毫无作用。
这美人看得弱不禁风的样,和病弱完全搭不上边!
“你…不记得我了?”美人似乎很伤心,那双绯红的眸子染满悲伤,眉宇微蹙,就差眼泪汪汪,就可惑人全心。
啊,不对,关注点跑偏了,我根本没见过这个人啊!
“真的,你认错人了…”我试图解释,想起什么似的脱口而出,“我叫念归,不叫枝山!”
美人一怔,但很快反应过来,手腕上的力道微松,我使劲挣脱,还没跨出一步,又给他拎了回来,那一瞬间,想着早知道从武就好了。
我和他面面相觑,气氛一度尴尬,直到一道略显青涩的声音打破尴尬。
“家主,你怎么…”
我和他同时转身,就看到了一张见鬼的表情。
那个少年身着红衣,面目与这不讲理的病弱美人有几分相似,只有一头青丝与他不一样。
“你,你还活着???”
少年瞪大眼睛,与他不同,多的是惊异诧然,不可置信,少的是他深深的痛楚和悲伤。
“流声。”
美人打断了他,将我扯到身后,挡在我面前,“今日华裳会由你来主持吧,我有客人。”
——
随着房门轻响着被关上,我终于挣脱了他的禁锢,踉跄着后退,他想拉我一把,却阴差阳错的又拉近了彼此的距离。
我手肘撑在桌案上,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妖冶脸庞,感觉干冷的空气都烧得稀薄。
忍耐己到极限,我咬牙切齿,忍住把他按在桌案上的冲动。
不是不想,我心底跟明镜似的,连他攥着自己手腕都挣脱不开,搞不好下场就是被他摁在桌案上。
真是人不可貌相,看着弱不禁风的病弱美人样,却……
我咽下一口气,深深呼吸。
内心纠结万分,最终我决定服软,还是努力的强颜欢笑,努力抑制住自己语气中的怒气横生。
“你压到我了!”
神经病啊你!放劳子起来。
他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,眉眼染上一丝轻笑,他不急不缓的靠近,越来越近,直到几乎咬着我耳根,一字一句,每个字都酝满暧昧不明。
“阿枝…想起来了吗?”
他的呼吸灼热,尽数洒在耳边,我的手肘已经开始隐隐作痛,我把持不住,放弃挣扎,摆烂似的躺在桌案上,看着他瞳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样。
此刻的脑子乱成一团,他怎么知道我的小名?
我努力在脑海中回想他的身影,他的五官那么陌生,可又那么出众,几番回想,我很肯定,我根本没见过对方。
“我……”我张了张口,把“我真的不认识你”给咽了下去,这种欲盖弥彰的话语只会让对方更加误会。
“什么?”他的指尖顺着我的脸侧一路下滑,直到挑开我身上狐裘的领口缎带,身上一凉,我一把抓住他的手,以防下一步被他脱光。
这美人怎么会有这种恶趣味?
可他眸中尽是严肃,他指尖微烫,脖颈被触及,我忽地想起脖颈处有一道撕裂的疤,我忍着给他一脚的冲动,唇角狠狠一抽,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,又可怜巴巴的道。
“我失忆了。”
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,从怔然,到不可置信,到现在的震惊。
“你……”他一脸震惊,我趁着他震惊的功夫,准备脚底抹油地想溜,却不想在他反应过来时,一把拉住我的手,然后才逃了两步路的我一个趔趄就倒在了他怀里,他倒不嫌弃,牢牢地扶住了我。
我的手自觉地圈住了他的腰,好不衿持。
真细啊……和哥哥一比,有过之不及。
啊!不对,为什么我想到的是这个?
起初他身子有些僵硬,最后反攻为主,银杏清香更甚,我挣扎,可他扣住了我的腰,我想动却又动弹不得。
啊!美色误人!
此刻我的内心如万马奔腾,后悔不已,如果没有贪恋美色,可能现在已经逃之夭夭了!
在被迫的情况下搂着美人细腰的我,感觉好像也不亏?
“放开!”
内心万马奔腾,面子可不能万马奔腾,我极为冷淡的想推开他,可他的手和紧锢咒一样,钳住了一般,过多的挣扎只会加剧腰上的疼痛,我暗骂一声,抬头望向他那张脸。
至于为什么要抬头,因为这个美人比我高半截,这就是为什么被他压在桌案上我还要考虑会不会玩火自焚的原因。
“笑什么!你弄疼我了!我真的不认识你……”
说着说着,我委屈起来,连带着整个人都不好了,冷淡的神色绷不住了,满腹的委屈无处宣泄。
不得不说,这招对于他这种不可貌相的人来说,的确管用。
他当即松开了我,我退出十步之遥,与他“遥遥相望”,或说面面相觑。
“你是……”
沉默的气氛终于被打破,他没说完整句话,我听都不听的就告诉他。
“我是念归!念归!念君何时归的那个‘念归’ !”
他一怔,随即一笑,与刚开始见到我那痛楚悲凉截然不同,现在的他,更多的是无奈和欢喜。
“念归……寓义很好,认识一下,苍阳谢行逸,旧时王谢的谢,森林隐逸的逸。”
我愣住了,若说哥哥的笑容是不染尘俗中的温和,那谢行逸,就是红尘难度中的惑人。
我一开始就想到,若那双绯红双眸不是染满悲凉,而是笑意盎然,那定是和他的模样一样惑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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